Siralop

#主砚朗/民卓

#脑洞产物，文笔很菜，ooc预警

#私设很多，微虐有刀，一切随缘

#简单的一个《九尾狐传》和《幽灵医生》的小联动，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嗑cp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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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中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到了最终缝针的那一幕却突然生出了变故。

高胜卓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拼尽全力才勉强稳住身体，可是手还是微微颤抖了几下，车英民在一边看着，作为当事人的他并不心急，反而是平静的惊人。

“冷静，不用紧张，我相信你可以的！”

“嗯我也相信我自己，我一定会把你救活的……”高胜卓缓缓呼出一口气，用余光撇了一眼车英民的游魂便立刻收心回来专心致志的缝针，即使现在他的心脏如同被撕碎一般的疼他也不能停下。

缝针结束，麻醉师注视着各项仪器指标如释重负的说，“各项指标正常，我们成功了！”手术室中一阵欢呼，他举目四望，车英民的游魂消散了，大约是已经回到身体中去了。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高胜卓释然一笑，一直提着点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庆祝，他便双眼一闭身子一歪直挺挺倒了下去，还没有出手术室便被送进了另一个手术室。

他的灵魂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壳在一众医生护士焦急而担忧的呼喊中被送进手术室，另外还有一位医生和一位护士将手术结束的车英民推出了手术室。

他是跟着车英民出来的，丝毫不担心手术室中的自己，因为他心中清楚，他回不去了，灵魂已经出现了崩溃的痕迹，从理论上讲，他现在已经死了。

他站在车英民的床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大约还要几个小时或者几天他才会苏醒，醒来也不见得会记得曾经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高胜卓突然觉得车英民不记得或许才是个更好的结果，两个没有多少交集的人便谈不上悲伤。

他在医院里转了一圈，灵魂变得更加虚幻，甚至从中飘散出几缕光尘来，值得高兴的是他这一路上遇上了正在喝咖啡的拉底哥。

“Hi 拉底哥……”他走到近前去打了声招呼。

“你……要走了吗？”拉底哥看出了如今站在眼前的高胜卓并非是活人，他的身躯比游魂更加虚无缥缈，就像是个烟雾凝成的虚影，手一挥便散了。

“嗯，要走了。”高胜卓笑着说，“以后车教授就拜托您了，拜托了。”

高胜卓眼中没有悲伤，面带微笑的朝着拉底哥深深鞠了一躬，拉底哥只觉得鼻尖一酸，眼中倏忽间泛起了泪花。

“……好。”拉底哥点头应下，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拉底哥，最后拥抱一下吧，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没有拥抱过呢！”高胜卓红了眼眶，却仍保持着微笑的模样，张开双臂与拉底哥相拥，只是短暂的拥抱了一瞬眼前的人便烟消云散了……

拉底哥看着从指间逸散出的烟气愣了几秒，灵魂散了，连来生都没有，但是这世间万物，无一处不是你。

。。。。。。

车英民醒来时是三天后的晚上，既幸运又不幸的是，他记得过去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

“车教授，你终于醒了……”吴秀晶走到车英民床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似乎她并不高兴。

“高胜卓呢？”这是车英民醒来的第一句话。

“他在休息，他让我把这个给你。”吴秀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递给车英民，盒子是她在高胜卓休息室的抽屉里找到的，里面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庆祝车英民教授平安归来。

车英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素面指环，表面上没有一点点装饰，内圈里却刻上了一行小字，拉丁语的至死不渝。

他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于夜色中泛着光。

盒子中本应该是两枚指环的，另一枚已经被拿走了，或许已经戴在了另一个人的手上。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高胜卓一直没有出现，吴秀晶的谎话也算不上高明，所有的信息都在告诉他，高胜卓出事了，甚至可能已经过世了。

“吴实习生，我心理建设好了，说实话吧！” 车英民从床上坐起来，若不是他现在还不能自由走动他早就自己去寻找答案了，而不是呆在这里等吴秀晶的消息。

“哦……”吴秀晶毫不意外车英民会这样问，甚至再更早一些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说实话的交代，“大脑皮层及脑干功功能完全丧失，一切反射完全丧失，判定为脑死亡，目前在ICU 里躺着……”

车英民的手死死抓着被子，脸色愈加阴郁，“那个家伙明明说在我醒过来之前他一定不会倒下的，又在说大话……”

。。。。。。

车英民恢复差不多之后便自动开启了ICU 每日打卡活动，闲来无事的时候总能在ICU 附近找到他。

高胜卓躺在床上依靠各种仪器勉强维持着基本的生命体征，这样的活着其实倒不如死了，只是有太多的人不想他死，抓住这一点点希望不肯放手。

另一枚戒指并没有戴在高胜卓手上，而是在他衣服的口袋里，还没来得及戴上，如今也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车英民看不见灵魂，无法确定高胜卓的灵魂在与不在，他们做的只有等，一直等下去。

“英民啊，别等了……”

车英民正在贩卖机前买饮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他转过身去看，是一个不曾见过的病人家属。

“拉底哥？”车英民试探的问道，只有拉底哥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随意附身任何人，他看不见灵魂，但拉底哥可以让他看见。

陌生的女人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胜卓已经走了，他不会再醒过来了，你别再等了……”

“哦，他走时说了什么吗？”

“让我照顾好你……”

“这样啊，可我还想再等等。”

。。。。。。

半月后，往生局中

失去妖力的李砚身上仍保留着属于九尾狐的天赋，他可以看见妖邪鬼魅也可以找到往生局，若非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养伤他早就过来了。

“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好多问题是吧？坐下慢慢听就行了，关于你的，也是关于李朗的。”夺衣婆指间一挑一杯咖啡稳稳的落在了他面前，但是他完全没折腾喝咖啡的闲情逸致。

夺衣婆从书架中抽出一支卷轴，摊开来上面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这是一篇很久以前由主神桓因写下的一份律令，说是一份计划书更为合适。

“两千年前，主神桓因意欲重整在位神明时发现即使是神明也会被一己私欲左右，因私废公玩忽职守者大有人在，神明决定着人间众生之安乐，势必需要整治一番，而桓因选择的方式是另一个极端，他要创造出完全丧失情感的神明，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

“完全丧失感情的神明？”

“是的，世间生灵皆会有所思有所想有所在乎，根本不存在什么无心无情之人，执行这个计划势必要经过冥府，最初的时候冥府是不同意这个计划的，连我都不知道这个计划竟然偷偷的执行了。”

李砚的心颤动了一下，这个计划完全是在泯灭人性，将活生生的一个人变成没有感情的空壳竟然会是主神的计划。

“被桓因选中的那个人是李朗。”

这无疑是李砚最不愿听到的一句话，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夺衣婆，他妄图从夺衣婆的口中得到一点转机，得到的只是对方轻轻点了点头。

“李朗会成为神，一世三生，八苦尽尝，由生至死皆是桓因的一场谋局，如果他成功了，世间或许还会再诞生数位如他一般人的神明……”

在李朗年幼时桓因也曾有过一丝悲悯，这份悲悯给了李砚，李砚是旧日之神，是天地间有情之神的化身，若他可以承担起他山神的责任守护好山中生灵便不会有后续的计划，可是李砚失败了，他放弃了他的山，这无疑让主神更加坚定了计划，去创造出一个没有私欲只顾苍生的神明。

李朗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被命运推着前行，其中有几个瞬间在马上就要偏离预定的轨迹时又被强行拉了回来，例如他被蔚言与玄懿救回来时偏偏忘记了那些属于他们三个的记忆，因为他的人生中不需要其他的人，也不能被救赎，他需要与李砚纠缠下去才能成为神。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人生八苦，三生尝遍，却留不下分毫。

“你的渎职之罪葬送了山中无数生灵，可是你并没有受到多么严苛的惩罚，并不是上天怜悯，只是你的惩罚因为桓因的计划而延后了。”

李砚回忆起一道道痛入骨髓的天雷，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状如裂痕一般的伤痕，遍布全身。

神并不悲悯，尤其是主神桓因。

“李朗灵魂中的一切杂质都被剔除，他将只听从桓因的命令，不会再生出一点感情，也不会再保留一点人性，更不会记得任何人，说是神，还不如说是一个由神操纵的傀儡。”夺衣婆收起卷轴回忆起很久之前她在忘川河中匆匆一瞥看见她的那个蓝色身影，“那株沙棠看过几回命簿，应该也是看过李朗的命运的，可惜她一己之力这么可能阻挡天道呢！”

李砚隐约记得当日蔚言歇斯底里的呼喊，她那么不想李朗成为神明，因为她知道一旦成为神李朗就彻底死了，神明会抹去李朗存在过的一切。

李砚头疼得厉害，千声炸雷在他的脑子中齐齐炸裂，他的剑割裂李朗身躯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李朗那双好看的眸子一点点暗淡下去，在他逃离世间的最后一刻留给李砚的只有恨！

“螭龙是你的劫难，你又是李朗的劫难，螭龙似乎在尘世中悟出了什么，他偷走李朗的狐狸珠投入轮回衍生出一具新的躯壳，为了逃脱你的感知他费尽心力的遮盖了那个躯壳中所有属于李朗的气息，妄图借用那具躯壳欺天以成为新的神明，可惜他会错了意，躯壳不过是空壳，主神选中的是李朗的灵魂！”

李砚并没有在高胜卓的身体里感知到分毫属于李朗的灵力，这正是螭龙的手笔，他若能夺下李砚的身体便可以直接成为山神，如若不能他还可以选择借用高胜卓的身躯来取代李朗顺应命运而成为山神，可惜他准备的万全也逃不过天道的算计，最终输的一败涂地。

“而你，不过是天地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你对南智雅的感情也是神的手笔，你现在还记得自己如何爱南智雅吗？所有的爱都随着李朗成为神而消散了！”

李砚一拳砸在桌上，咖啡被震倒在地泼洒出一片，南智雅在他心中甚至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回忆起过去的那些相濡以沫柔情蜜意只觉得陌生，甚至有些不适。

取代南智雅的，是那个曾经被忽略的，一只徘徊在自己身边的小狐狸，可是失去后才忆起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神罚就是如此的出乎意料。

。。。。。。

李砚时隔许久再次踏上了白头大干的领土，失去妖力的他这回生生爬了两个小时才走到山顶。

神明站在悬崖边俯瞰着自己的领土，他是白头大干的主人，也是白头大干的囚徒。察觉到陌生的气息，他回头去看，四目相对恍如隔世一般。

此间重逢，却更像初遇。

神明一身素净，衣袂翩翩，墨发如漆用一支金达莱花枝松松绾起，又总会被调皮的风吹落下几缕，他不厌其烦的将吹落在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去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你是在找寻什么吗？迷途的旅人。”

李砚心头一疼，那不是李朗该有的笑容，更不会是李朗该说到话，他是神，他不是李朗。

“我来找你……”

“哦，又是位寻访神明的信徒呢。”神明笑着摇了摇头，“我虽是此间神明，却没什么特别的力量，我无法实现你的愿望，你还是快些下山去吧，夜里这山路可不大好走。”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李砚一时间有些哽咽，眼眶微微泛红，神明抹杀了李朗的一切，只剩了一具空壳。

“我们曾经见过吗？或许是为神的代价，我记不住人，总是会忘记。”神明打量着李砚嘟起嘴思考了一下，“你长得有些像狐狸。”

“你记得你的名字吗？”

“名字？有人叫我山主，有人叫我神明，亦有人叫我先生，不过是个称呼而已，神明何尝需要那样的东西呢？”

李砚沉默了，已是无话可说。

神明生于山间，生命于山川相连，无心无情无伤无恨，不记得名字，不记得自己，更不记得任何人，这就是主神桓因心中理想的神明，眼中只有苍生，彻彻底底失了自我。

。。。。。。

高胜卓在一片黑暗中醒来，昏暗的世界中只有一点光亮，中央悬浮着一颗莹白的珠子散发着固定频率的光芒。

“这是哪……”

“一个虚幻的世界。”李朗出现在他的对面朝他伸出了手，“狐狸珠可以重聚你的灵魂，只是耗费的时间比我想象的更长一些，好在你回来了，而人世间的众人也不曾放弃你。”

“李朗？”

“不完全是李朗，我只是藏在狐狸珠里的一点点作为人的执念，过来救你的。”

“你说什么？我遗言都交代完了你跟我说这个？”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在人间醒来，但是想要恢复成往昔的模样怕是不可能了……”李朗轻轻一笑，“狐狸珠已经被激发，其中的力量会改变你，与其说你是人，倒不如说你是半妖。”

“嗯？？！！我？”

“好好活着吧，我的人生已经无可更改，我希望你可以活成你希望中的模样，有空的时候来白头大干看看我吧！”

没有等高胜卓再说些什么，李朗的幻影突然消散，周遭归于一片黑夜，他呼喊着李朗的名字，追逐着从指缝溢出的光逃出了黑暗。

“李朗！”

车英民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惊呼一声卧槽，植物人苏醒还要有个缓冲期，这一个脑死亡一个月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重症患者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的冲击力足以震惊每一位医务工作者的世界观。

“胜，胜卓呀！你，你醒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身上连着的仪器管线直接断了一半，警报器立刻响个不停引来了好些位医护人员。

“啊？？”高胜卓同样愣住了，他也不曾想到自己醒来的如此突然，“我也很意外……”

车英民立刻红了眼眶将高胜卓拥入怀中，丝毫不顾及这是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ICU 病房前堵了许多医护人员，包括吴秀晶和张世真，一同发出无声的惊叹。

。。。。。。

一场谋局之后，原本身为山神的李砚变成了普通人，原本身为半妖的李朗成为了新的山神，原本身为凡人的高胜卓变成了半妖……

李砚并没有做多久的人，他只是再人间活了短短的两年便离开了人世，涉过白山黑水，走过万里山河，最终孤独的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死于药物引起的脏器衰竭。

四十三年后，高胜卓终于踏上了白头大干的土地，时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狐狸珠留存的力量让他比常人活得更久，也意味着他无所避免的面对亲人爱人的离世。

今日他刚刚参加完车英民的葬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叫李砚的摆渡人接走了车英民的灵魂……

当高胜卓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李朗时，恍如隔世，他一点点活成了李朗的模样，而真正的李朗，已死去多时。

“好久不见，李朗。”高胜卓双手抄在兜里看向笼罩在光芒之中的神明，“不知不觉间我好像活成了你的模样，而你也被囚禁在这座山中活成了神！”

神明只是默默看他，笑而不语，就如同那个梦中一样，只是神明换了名字，被注视的那个人也换了名字。

“现在我才知道活着也是一种罪过，我不得不面对亲人与爱人的离世，今天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这几十年我们很幸福，只是时间太快，分别的太过匆忙……”

“时间……幸福……葬礼……我不太懂。”

“你不必懂，也无法懂。”

高胜卓与神明坐在一起，一同抬起头望向亘古不变的天空，为神为妖皆不如做人来得轻松。

高胜卓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素面指环，里面刻着拉丁文的至死不渝，他微微勾起嘴角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当忍过离别的苦痛，我们终将重逢。

THE END .

结束啦结束了结束啦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写完了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