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alop

嗑的cp很杂,随缘抽疯

【砚朗】如果•不曾迟(下)

#主砚朗,有原创人物,ooc严重


#文笔不好,流水账文学,不喜勿喷


#一半甜,一半玻璃,纯糖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今天我终于考完试了,放假了,所以赶紧把没写完的补一补,终于算是写完了,我遁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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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儿,哥哥要出去办些事情,大概需要一两天,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里要乖乖的……”李砚穿好外套准备出门,快要走到门口时又不放心的折了回来走到床前嘱咐了一遍又一遍,“这里的食物和水应该够两三天的,我尽量在两天之内回来,这里记得把包装拆掉吃……等我回来,我会更快回来的。”


李砚重复了好多次“我会很快回来”,少说也有七八次,他清楚的知道李朗有多害怕被抛弃又有多害怕孤身一人,当他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时李朗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措与痛苦,就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他只有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才能够让李朗心中那份对于抛弃的恐惧勉强减弱下去,让李朗相信他不会再一次抛下他。


“我会在这里等哥回来。”李朗缓缓点了点头说。


李砚轻轻揉了揉李朗的发顶这才安心离开踏上去往往生局的路,这一路他想了很多,就如同镜君所说的那样,过去的杀孽全部算在了他头上,少说几十上百人,这就意味着他可能需要在寒水地狱里呆上许久。


“阿一西,李砚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你是疯了还是怎么了,一百三十七条人命,你做了什么!”刚刚推开往生局的大门便迎来了夺衣婆劈头盖脸一顿骂,如果以一条人命需要再地狱服刑七年来看,他需要在寒水地狱服刑九百余年。


“没什么,就是与某人做了一场交易而已。”李砚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大概要服刑多久,可以给个具体数字吗?”


“寒水地狱九百年!”夺衣婆将手中卷轴往桌上重重一摔看着李砚这副泰然自若等模样越想越气,“你是疯了吗杀了那么多人,是你觉得寒水地狱好过还是你觉得人间无聊非要下地狱!”


“没疯,很清醒。”李砚弯起眼睛一笑,用最为平静的言语说出了让夺衣婆怎么都想不到的话,“可是我没有九百天可以浪费在地狱里,我需要尽快清算完罪孽出去,还有人再等我呢,我需要大概两天之内出去,有什么方式吗?”


“阿一西你真是疯了!”夺衣婆瞪大了眼睛看向李砚,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将九百天的罪孽在两天内了结干净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如果我将十八层地狱走一遍呢?可以偿还我的罪孽吗?”李砚目光坚定,绝不是在开玩笑。


不仅是夺衣婆,连坐在一旁沙发上等悬衣翁听到他的话都不禁惊得站起身来,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李砚说出这句话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从进门那一刻便想好了的。


“你……”


李砚身上的杀孽太重,无论是寒水地狱还是刀山地狱想要洗罪都需要花费百余天的时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地狱里,李朗还在家里等他,他必须尽快回去!过一遭十八层地狱是最快的方式,自古便有律令,地狱尽过一遭,万般罪孽皆可消,但是这无疑也是最艰难的一种方式。


“小砚啊,十八层地狱走一遭可不是闹着玩的,哪怕你拥有神格也是要扒层皮的,你为什么非要……”悬衣翁担忧的看着李砚劝告道,但是李砚完全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有人在等我,我要快点回去。”


。。。。。。


那个过去中,衣衫褴褛鲜血淋漓的半妖从吃人的地狱中逃出来,多年不见阳光的他角色苍白如纸,发色也较常人浅些,他不知该去哪,只能凭借着初始本能向山上跑,那片山林是他曾经的家。


山火已经平息了十余年,高耸入云的山脉没有半点青葱,只有一片焦黑,草木森林的遗骸没有在风雨的冲刷中消逝仍矗立于此如地狱的魔爪一般漆黑可怖,命丧于此的飞禽走兽血肉已融于尘土只剩森森白骨,那些遗骸无一不在向来者诉说山火之下众生的渺小与无助,可是如此荒芜之地又哪会有人来呢?


他对于山林的记忆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变得模糊,但是有些记忆无论经过多少年经过沧海桑田还是依旧鲜活。


他赤着脚踏在一地破碎锋利的尘土之上,鲜血流淌在他的脚印中,他走的很慢,却还在挣扎向前,这条已被枯枝尸骨掩埋的路尽头是曾经供奉山神的庙宇。


曾悬挂在屋檐上的银铃落入泥土之中再也无法发声,曾挂在匾额旁的迁神回耀幡被山火焚毁大半只剩几片碎布,曾寄挂于此写满了心愿的红绫失了颜色混在泥水里何其可怜。


这间庙宇只剩半面矮墙没有倾倒,余下三面只剩了折断的梁柱于一地沙石瓦砾,原本应摆在庙宇中间的纤细优雅的狐仙雕像被砸得粉碎只剩了一方碎成两段的香案。


染血的手拾起一块碎片,是狐狸的一只眼睛。


荒芜的山林之中亮起一抹金光,是属于九尾狐的鎏金之瞳,一块块碎片从泥土沙石中分离出来,一点点拼凑成完整的狐仙雕像,最后的那一角正是他手中那块……狐狸塑像的左眼沾了血,仿佛流出了一滴血泪,随着时光的流转在几百年后已看不出一点血色,只剩一片漆黑。


半妖怔怔的看着威严肃穆而不失优雅秀美的狐仙雕像,眼眶蓦地湿润了,他跪倒在冰冷的石像前,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


一只皮毛被鲜血沾染成黑红色的小狐狸蜷缩在塑像前的香案上,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从噩梦中挣脱出来求得一夕安寝,唯一能给予他庇护的,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灵力可言的石像。


。。。。。。


浑身浴血的李砚才走了一半路,刀山地狱中锋利的刀刃割裂他的血肉,他曾走过一次,那时不过是的桥的这头走到桥的那头,而如今他想穿越刀山地狱所走过的路要长上太多。


他赤着脚走在刀刃堆叠出的路上,每一步都是鲜血淋漓,他死死的咬紧牙关艰难的前行,这是第七层地狱,每深入一层痛苦翻二十倍,后面还有十一层苦楚等着他。


夺衣婆临行前告诫于他,一息尚存便可不灭,躯壳会在地狱中毁尽,但灵魂不会,只要他挨过十八层地狱自可重塑血肉之躯。


穿过刀山眼前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苍茫雪原,寒风瑟瑟滴水成冰,第八层,寒山地狱。


寒冰侵袭着他的身躯,冻结他的血肉,如万千钢针贴着他的骨缝游走,越向深处走去越冷,痛得他皮肤开裂鲜血淋漓,如一朵朵盛放的红莲。


茫茫雪野之中亮起一路鲜红,红莲蔓延到大雪深处,又被狂暴的风霜掩埋,眨眼便看不到了。


“朗儿,还在……等我回去……”


一句话,几个字,是他唯一的信念。


他必须要走下去,无论面对什么都只能走下去,因为答应了弟弟要早些回去,朗儿还在家里等他回家,他绝不能停在这里,绝对不行!


。。。。。。


虚弱的半妖撑着最后一口气向着那冰冷的塑像爬去,身下拖出一条深沉的血痕,他早已不奢求神明的恩赦,他清楚他快要死了,他只是想回到神像身边,死在那里就好,可他向神像伸出手,沾满血污的手抬起又落下……


“你……有什么愿望吗?”一个包裹在光芒之中的神明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生命在那一刻停滞了,就在他离世前的那一秒。


半妖只能看见神明纯白不染尘埃的衣角,他费力的抬头去看,只是一片白茫茫。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送你入轮回你会拥有一个美好幸福的来世,亦或者我让你活下来但是代价……”


半妖拼尽全力扯了扯神明的衣角,他又呕出几口刺眼的鲜血,只发出了一个音节,“活……”


神明看了一眼衣角的污迹,随后蹲下身来看他,于神明而言,救一人,杀一人,不过弹指之间,却是众生拼了命的渴求与挣扎。


极乐宫的从属比暴怒的山民狠上千百倍,其中也不乏捉妖师,他身上十几个血洞仿佛流干了血,还有一把贴着仙家符箓的桃木剑钉进他的心脏……


神明只是轻轻一挥手,桃木剑消散于无形,他身上的伤眨眼已愈合了大概,神明将他扶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想杀了那些人对吗?”


半妖点了点头。


“我可以赐予你比肩神明的力量,你会比此刻更为痛苦,死后会坠入无间,抛山在外,死不归家,你可愿意?”


神明向他伸出手,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搭上了神明的手,契约已立,抛山在外,死不归家。


神明向后退了几步,掌心悬着一把无尾锋刃,随其一念,刀刃射向半妖,“每一刀都是你从世间偷来的时间!”


刀刃穿行在世间不知从何而来更无从躲避,鲜血四溅落在地上竟生出了花,这座荒芜的山川再一次诞生了新的生命,山川的新生建在他的血肉之上。


骨肉撕裂而又愈合,周而复始, 直到最后一刀穿过他的心脏又落回神明手中,这场别样的凌迟才算结束,除了那位看不清面容的神明与他自己,无人知晓山林中那六百三十七刀。


。。。。。。


第十五层,磔刑地狱,意为凌迟


无形的锋刃从四面八方而来,一片一片割下他的骨肉,一刀两刀……他记不清算不明,只是亲眼见证了自己的骨骼应当是什么样子。


四肢解尽,心犹不死。


或是血池里习惯了血腥气,他已经闻不到半点血腥气,或是石压舂臼中习惯了粉身碎骨的疼,他竟觉得凌迟也没那么疼了,只是场面不大好看罢了。


刀刃贴着他的骨头游走,势要将他浑身血肉剔除干净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才堪堪罢休,至少三千刀。


李砚眼神空洞没有半分光亮,他的意识已在十五层地狱的消磨下愈发薄弱,他只是凭借着本能向前,像一具机械的执行命令的木偶,木偶的动力核心是一个人。


他对于痛苦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从前他会因为刀山血海而嘶吼而挣扎,到如今只是默默的承受,挣扎向前,曾几何时在那个一如地狱的极乐宫,李朗何尝不是如此?


就如同夺衣婆所说,一息尚存便可不灭,在走出磔刑地狱的那一刻,他身上的血肉一点点复原,但总是鲜血淋淋的。


。。。。。。


李砚抹去嘴角的血,隐去身上的血腥味,努力表现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朗儿~我回来了哦,你有没有乖乖等我回来呀!”


推开李朗的房门,李朗坐在床上朝他甜甜一笑,“哥,你回来了……我很乖的,我哪里都没去。”


他哪里都没去,连床单上的褶皱都与李砚离开时一模一样,连他每一丝发丝都保持着原样没有偏移,眼下深沉的青黑色要比他的话更可信一些。


“朗儿,你是不是没有睡过?”


李砚坐到床边心疼的看着李朗,他让李朗再家里等他回来,却不曾想到李朗是这样的等他回来。


“我想等哥哥回来……”


“说实话,别骗我。”


“我害怕……”李朗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不怕,以后哥哥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了,外面的事处理完了,我可以一直陪着我们朗儿了!”李砚笑着揉了揉李朗的脸,将他揽入怀中,“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李砚脱下外套躺在李朗身边,李朗枕着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胸口,能够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哥哥的怀抱让李朗尤其心安,李朗很快便睡熟了,这次的梦中不再是血淋淋的地狱,而是白头大干春日里的风筝。


李砚看着李朗的睡颜不禁也生出了困意,他将李朗又向自己怀中紧了紧,直到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李朗的呼吸才安心的睡去,依偎在一起,此生不分离。


大约是那时养成的习惯,李朗总是喜欢靠在李砚的怀里睡,因为只有听到他的心跳才能睡着,李砚也是一样,两颗心靠得那样近,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对方而跳动着。


————————————————————TBC.


又搞定了一篇,HE 哦嘿嘿嘿

说不定可能还有一个小番外,可能有哈,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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